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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曾有过一个极不恰当的比喻:我在和叙利亚谈恋爱。
(一)
在叙利亚驻守的日子充实而枯燥。最熟悉的节奏有两种:一是一大早出门采访,半下午回来才能吃上早饭;二是一整天盯新闻写稿子,直到后半夜,甚至听到晨礼的唱经声才入睡。
马年春节到来之前,一遍又一遍地翻着日历确认,可是春节依旧是平淡无奇,如果非要说的话,只有日日耳闻的炮火声,在除夕这天晚上走了心,惹了愁。
未几又到了情人节。没有商家的促销、没有媒体的热捧、更没有应景的大片。电视台里宣传巴沙尔政权的节目表雷打不动。
触景。
俗话说“逃得了初一,逃不过十五”。初一时内心堆积的无用感伤,终于在十五来之前爆发。
眼看在叙利亚工作将满一年,却更似经历了七年之痒。本该体味初恋时的激情与甜蜜,却直接步入到了平淡和乏味。战火令叙利亚与一切美好绝缘,时间长了,会被那种无法充耳不闻的失望与悲伤所笼罩。从失望到失望,或者到绝望,已经成为多数叙利亚人的写照。
人们于是开始寻找地狱中的净土。叙利亚南部边城苏韦达可称其一。于我,曾有一次在那里观看日出的回忆,那是一年之中最铭心的记忆,也是唯一一个好像过情人节的日子——与恋人约会,如果次次都在化武前线和爆炸现场,而且穿着防弹衣,未免太惊世骇俗。